知识产权局何越峰:国家知识产权战略纲要

　　2008年11月20日，由工业和信息化部科学技术司主办的“第十届信息技术领域专利态势发布会”在北京召开，高清家电网参与了此次发布会。国家知识产权局保护协调司何越峰副司长在发布会上，阐述了“国家知识产权战略纲要的制订与实施”的课题。

国家知识产权局保护协调司　何越峰副司长　致辞

　　我发言的题目是“国家知识产权战略纲要的制订与实施”。同志们都知道今年6月5号国务院发出通知，正式印发国家知识产权战略纲要，实际上在这个纲要发布之前，4月9号，温家宝总理已经主持了国务院常务会议，审定并原则通过了这个纲要，在王岐山副总里率团赴美国参加第四次中美联合会议之前，我们发布了这样一个文件。从纲要的制订工作开始到发布，一共历时三年，33个部委通力合作，完成了这样一个重要的知识产权界纲领性文件。仅从文件本身来讲，纲要的框架非常简洁，一共包括65个段落、6500字，我相信在座很多同仁已经看到过了。就文本框架而言，包括5个部分，序言、指导思想、战略目标、战略重点、专项任务、战略措施。据我所知，包括业内和关注知识产权战略纲要的朋友读过知道不明所以，因此对纲要发布的积极效果产生了削弱的作用，今天我借这个机会跟大家详细介绍一下纲要本身的内容及其解读。　　
　
　　第一部分，序言。在这部分中，阐述了很多非常重要的认识，对于我们制订知识产权战略的背景、国际国内形势以及为什么制订这个战略做了精要的阐述，主要是解决为什么制订以及实施知识产权战略的问题，我后面会更详细的加以解说。第二部分，在指导思想和远期目标方面进一步澄清了我们在新的历史时期里知识产权工作与我国经济建设、创新型国家的建设阐明了几个重要关系，主要为了解决实施战略预期目标的问题。后面三部分很多朋友读起来感觉非常相似，很难区分他们之间的差异，我坦白地跟大家讲由于一个理想模式，在起草之前我们希望战略重点部分能够把涉及到各类知识产权的总体政策在这部分阐述清楚，为今后我国政府各个部门包括我们的司法体系进行知识产权工作确定了一个大的资源的取向。专项任务部分，根据目前我国负责知识产权工作职能部门的分工，从专利、商标、版权等一系列特殊种类的知识产权出发，阐述了在这个领域内相关部门应当采取的政策倾向和工作重点，这部分解决的是大家关注的职能分工或者各个部门的权利职责。第五部分，战略措施，针对战略重点和第四部分专项任务所确定的落实这些政策的具体要求和措施，简单的说，第三部分确定的是未来知识产权工作方面行政资源和财政资源的投向问题，专项任务决定的是各个相关主管部门的职责分工问题，第四部分是不能应当做些什么，纲要理想模式是这样，但是由于时间原因和其他种种客观原因，实际撰写出来的纲要在理解方面会出现文字方面的重复、冗余或者其他问题。　　
　
　　纲要发布之后，准确地讲，国家知识产权战略成为了国家发展战略之一，在此之前我们国家已经有了科教兴国战略、人才强国战略、可持续发展战略，现在知识产权战略成为第四大国家发展战略，但是很多东西会有三个问题：中国已经有了比较完备的知识产权制度，否则我们不会加入世界贸易组织，其他成员也不会允许我们加入，为什么还要制定知识产权战略呢？这个问题困扰了很多人。第二个问题，发布纲要具有什么样重要意义？相对于过去这些年来，不断发布的许许多多涉及知识产权的文件相比有什么重要意义？第三个问题，大家关心如何实施国家知识产权战略，由于时间原因，我对以上三个问题做简要阐述。　　
　
　　　一、为什么要制定这个战略？　　
　
　　首先简单回顾一下目前中国知识产权制度的现状，在立法层面，2001年我们加入了世贸组织，在立法所规定的各个方面，都完全符合世贸要求，此外建立了非常完备的知识产权授权体系，从这个体系分工中可以看出，涉及到很多不同的行政部门，这一点跟其他国家有比较大的差异，比如专利集成电路设计在国家知识产权下辖的专利局完成，商标权是在国家工商总局下辖的商标局注册的，地理标志则由国家工商总局商标局以及国家检疫检验总局共同负责，仅在授权这样一个层面上，管理是多头的。在执法体系方面，中国具有有别于其他国家的特点，既是优点，有的时候也带来一些制约因素。在执法体系方面建立了所谓双轨制体系，就是行政执法体系和司法执法体系，其中行政执法体系还兼具管理全国和各个行政区域知识产权工作的职能，特点独特的就是海关保护体系，在执法方面，特别在行政执法方面，与授权体系一样，在中国是有许多不同行政部门分工负责的，并没有一个统筹协调的部门。我们的法院，最初由中级人民法院和省一级高级人民法院负责知识产权案件的管辖，现在逐渐由最高人民法院指定部分基层人民法院开始介入知识产权案件一审管辖。海关保护方面，实行由海关总署备案，以及由各地海关进行出入境货物的知识产权执法行动体系。总之中国的知识产权法律体系，无论从立法、执法还是管理讲，实际上已经满足了世贸组织所建立的最低标准。　　
　
　　我们考虑的第二个因素就是目前国际态势的判断，经过几十年的演进，知识产权已经成为国家建竞争的一个焦点，第一个表现，世界各国在近十年来高度关注和重视知识产权政策，就发达国家而言，他们利用自己的技术优势，借助知识产权制度，完成了产业结构的调整和经济增长方式的转变，并且进一步的希望利用知识产权制度维护其竞争优势，主导未来的经济发展。大家知道，包括美国、欧盟、日本、韩国在内的很多国家和地区都先后制订了知识产权战略或者类似的总体政策，对本国产学研各个环节加以政府的强力干预和指导，与此同时发展中国家也从上世纪80年代、90年代对于知识产权的陌生逐渐进化为对知识产权的认识不断深化，注重调整知识产权制度，并且利用这样一个制度维护本国利益，促进本国的经济社会发展。第二个表现，知识产权国际规则过去、现在和将来的制订都将引起和已经引起了发达国家与发展中国家、欠发达国家之间的强烈对抗，在世界贸易组织、世界知识产权组织、世界卫生组织等一系列国际组织和论坛中，关于知识产权的分歧和争议已经成了南美之间争议的焦点和分歧的焦点。第三个表现，市场经济全球化的今天，知识产权已经成为跨国公司新的市场竞争武器以及他们所在国家的贸易保护手段，典型的是三种行为，在国家强制标准，已经纳入受到知识产权保护的技术，从而强化有关知识产权的保护；第二拥有核心技术企业之间组成知识产权联盟，特别是专利池塘，特别是美国和欧盟将知识产权与市场准入制度挂钩，从而极大的妨碍了其他国家在经济全球化环境下发展经济的空间。　

　　中国经济在经过几十年特别是经过改革开放30年来的发展，在达到一个新高度的同时，已经开始受到了来自于发达国家知识产权的制约，大家都知道中国经济对外依存度非常高，这是导致中国在目前经济发展和在未来若干年中会受到知识产权制约的一个主要的根源，我们中国的企业在海外遇到了“三座大山”，或者叫“三大障碍”，就是反倾销、技术壁垒和知识产权诉讼，我们的企业形象的把这三大障碍比喻为反倾销是常规武器、知识产权诉讼是大规模杀伤武器、技术壁垒纳入技术标准之中的知识产权政策是看不见、摸不着的化学武器，而我们的企业多年来身受其害，迄今为止中国所有的出口行业无一例外在境外都受到了知识产权挑战，并且有些行业因此而衰败。由于在海外知识产权权利诉讼标的不断提高，严重阻碍了中国企业走出国门在海外发展壮大的空间和机会，与此同时随着中国加入世界贸易组织不断的深入，现在跨国公司开始在中国内地掀起新的知识产权诉讼高潮，除了企业受到严重制约之外，中国政府也频繁的受到挑战，在多边和双边贸易之中发达国家屡屡以知识产权问题为筹码向中国政府施加压力，最典型的包括中国和澳大利亚的FTA谈判，历经十轮未果，我参加了其中几轮，一个主要障碍就是来自于澳大利亚所提出的知识条款条款不切合实际，此外去年4月份美国政府在世贸组织的争端解决机构提出了两项针对中国的争端诉讼，而这两起争端案都直接或间接的涉及到知识产权问题，这是非常不好的现象和兆头，实际上据我们所知，包括欧盟、澳大利亚、日本等发达国家和地区在内的很多世贸成员方都在关注着这些案件的结果，一旦产生对中国不利的裁决，他们将接着对中国提起有关的争端解决，对中国所产生的压力是前所未有的。　除了目前经济发展受到知识产权制约之外，实际上中国在未来的发展道路方面，也面临着对知识产权重大的考量和选择。　

　　大家都知道，迄今为止世界上所有的发达国家之所以能够成为发达国家,他们的发展道路主要归纳为三点：第一，资源型发展道路，比如海湾国家，沙特阿拉伯，石油储量非常丰富，澳大利亚拥有非常丰富的土地资源，人口只有中国的十几分之一，可耕地面积跟中国内地一样。我们跟澳大利亚谈判时候我们首席代表开玩笑，说你们只要允许我们中国每年向澳大利亚无条件的移民一百万，你们什么条件我们都答应。可是澳大利亚代表不答应，他知道对他们而言土地资源是最宝贵的。但是中国不可能走这样的道路，我们小时候读书，都知道中国人口众多、地大物博。现在按照人均算，中国人均资源排全球的180几位以后。第二，依附型发展道路，很多国家在政治意识形态方面、在技术方面依赖于美国等发达国家，比如：不久前媒体恶炒的即将破产的冰岛，这样一个国家能够靠金融成为发达国家。由于意识形态以及社会发展道路的不同，我们没有完全选择这条道路，实际上几十年来改革开放尽管取得了很大的成就，我们在对外合作方面取得了前所未有的进展，但是就像胡锦涛同志所说的，我们的改革开放是无法引进核心技术的，实际上大家也都知道，我们从“神五”到“神七”所利用的技术大部分是自主开发、自主创新的，其中一部分来自于友好的邻邦俄罗斯，中国在今后仍然会面临着西方发达国家在核心技术、关键技术方面的封锁，所以我们想走依附型道路也走不成。

　　第三，创新型道路，现在全球有20个国家被定义为创新型国家，其中包括我们的两个邻居日本和韩国，创新型国家有很多硬性指标的界定，其中有两个：一个是技术的依存度，对外依存度要低于30%，第二本国自主创新对于GDP的贡献要大于70%，这样两个条件中国目前都不具备，我们就拿专利申请量而言，刚才韩副司长做了信息产业专利态势发布，其中提到韩国，就所有领域而言，韩国这样一个小国，人口只是中国十六分之一，人均专利申请量是中国的33倍，由此可见我们的差距非常大。但是中国要走创新型发展道路，在政治经济方面是唯一选择。第二我们具备必要的条件，按照经济学家的理论，一个国家只有当他的人均GDP超过2000美元并且有大量的人才以及在全球整体是和平环境下才有可能实现这个目标，非常恰好是，本世纪初的20年内这三个条件中国都具备了。　

　　比尔盖茨演讲时说在微软研发团队中每十个人中有八个人来自中华大陆，他很担心一旦这些人都回中国大陆效力的话微软就不存在，他希望美国真正的优秀人才不要紧紧去华尔街，希望能够投身于高新技术的学习，他的担忧恰好是我们的喜悦所在，中国无论在内地培养还是在海外培养的人才，足以支撑我们未来自主创新的宏观目标。大家知道创新能够带来竞争力，而这个竞争力也特别容易消失，为什么？作为一种技术，一种创新性的信息是无形的，和苹果不一样，我手里拿一个苹果，只要你抢不走就吃不到，但是我使用技术的同时并不妨碍别人使用技术，换句话说你盗用和抄袭我的技术，我人们拥有我自己的技术，但是损失的是市场，如果没有你的侵权，可能这个市场每年卖一万套设备都是我的，由于你的侵权，我只能卖五千套。

　　如何保护创新带来的竞争力？几百年来世界各国进行了多种尝试，也包括前苏联和中国的计划经济时代，事实证明迄今为止最可取的就是知识产权制度，尽管有很多不合理性，也有很多弊端，但是整体而言，从统计数据来讲是最有利的，因此中国要走创新型发展道路，必须依托知识产权制度，我们现在在追赶发达国家科技发展水平的时候遇到了前所未有的挑战。在没有知识产权障碍的时代，大家知道我们只需要通过学习、模仿就可以把这样一个差距缩小，好比是两个台阶之间有30公分的差距，再高我努努力也能过去。现在由于全球化知识产权制度，在这两个本来只有30公分的台阶之间树了一个两买高的挡板，这个挡板就是知识产权壁垒，中国现在追赶发达国家面临着更加严峻的挑战，一方面要缩小差距，另一方面不得不接受这个壁垒的存在。　

　　除了我们未来的发展面临这样的选择之外，中国现在在知识产权方面存在着一个现状，我们国家知识产权能力和资源严重匮乏，从制度层面讲，尽管我们已经建立了相对完备的立法、执法和管理体系，但实际上由于采取的是比较粗放式的分散管理，彼此之间缺乏协调，因此各个层面的管理水平都不高，此外这么大的体系我们没有储备足够人才，在人才队伍建设方面非常滞后。　

　　总结而言，从30年前我们建立知识产权制度开始，迄今为止知识产权应当为经济社会发展产生的积极作用没有发挥，我们在纲要中明确提出了这一点，意味着这些年来我们建立了一个本来可以很好的对我们发挥作用的制度，但是由于体制、管理水平等各方面认识上的原因没有做到这一点，第二市场主体，特指的是各类企业、研发机构，知识产权能力严重匮乏，一个是自主知识产权拥有量不足，第二个是运用知识产权制度的能力不强，在娄副部长讲话中也提到，在DVD事件中表现出不光是我们的企业，也包括律师们同样对知识产权制度的知识知之甚微。第三方面，在整个中国，知识产权文化环境还没有形成，一方面意识非常薄弱，另一方面两种非常矛盾的现象同时存在，一个是侵权严重，第二滥用知识产权现象同样严重。概括地讲，通过上面的所有分析可以得出一个结论，在这个时候制订知识产权战略是中国发展的内在需要，因为知识产权已经成为制约中国现在和未来发展的主要因素。与此同时我们又严重的匮乏知识产权制度的运用能力以及知识产权的资源，尽管中国目前知识产权制度产生了很好的成效，但是总体而言还无法完全适应和化解上述提到的问题和挑战，因此在这种情况下我们必须从国家长远发展的角度重新思考解决之道，也就是要制定一个符合中国国情的知识产权战略。什么叫战略？毛泽东同志说过，说战略就是关系到战争全局的规律性东西，如果把经济社会的建设比喻为一场战争的话，我们正是在这样一个含义下制订知识产权战略，换句话说这个战略不仅仅是指导知识产权部门工作，而是指导全中国各个部门、各个层次、各个领域、各个行业的工作。我们就是要从知识产权视角为今后科技、法律、文化和教育等各个方面制订一个具有统一指导思想的政策目标、价值取向和行动措施。　　

　　二、发布具有什么重要意义？　　
　
　　与以前所发布的各种文件相比有哪些突出特点？读过纲要的同志可能会知道，在这个纲要之中，有一些非常简练的表述，比如制订纲要的根本目的，就是为了我国建设创新型国家提供强有力支撑，促进全面建设小康社会和构建和谐社会，看起来像是政治语言，其实恰好相反，这正是本纲要的一个突出标志，就是把知识产权工作和中国的发展联系到一起。此外提出16字方针，指导我们的战略实施，就是创造、应用、保护和管理，这四方面作为纲要的有机组成部分，从另外一个方面揭示了知识产权工作不仅仅是权利的申请和取得环节，也不仅仅是保护环节，而是贯穿和渗透于经济、科技全过程的思维（制度）。通过指导思想，我们的目标以及我们所阐述的16字方针揭示纲要所产生的重大意义，概括地讲有两点：第一，深刻的揭示了中国知识产权问题的本质；第二，实现了我国从政府层面对知识产权这一问题认识的重要转变。

　　首先，全国各个部委非常清醒的认识到知识产权问题是一个值得高度重视的问题，其重要性不亚于民生问题，就现在而言，很多人会认为我们的就业、教育、住房等等是最需要迫切解决的问题，但是知识产权问题和每一个民生问题都有着密切的联系，在座各位都知道看病难、看病贵，你们可能归结于药贩子、中介带来的泡沫，即使把这些泡沫挤掉，药价仍然居高不下，因为很多药物都具有专利保护，保护费用非常高，包括就业在内，也都跟知识产权密切相关，知识产权的问题，好比我们每一个家庭培养自己的子女，高中毕业时候让他马上就业，挣每月的1000元，还是你进行投资，让他读大学，知识产权关系的是今后的民生，很多眼前的民生问题采用的是非知识产权的思维和手段解决的，对中国的影响是截然不同的，如果不从现在开始重视知识产权问题，将来会加剧我们所需要解决的民生问题，甚至有可能在将来把我们过去几十年所取得的成果抵消甚至吞食。第二，知识产权问题已经是无法回避的现实问题，纲要中已经充分体现了这一点，这是我们与发达国家面临的严重冲突，而且无法逃避，必须面对，并且加以解决。第三，知识产权问题是关系到中国未来的问题，我们可以不为未来着想，但是任何一个负责任的政府都有必要为他的子孙后代保留一个可持续发展的空间和构建和谐的社会基础，知识产权问题是国际化的问题，与其他法律制度不同，《婚姻法》、《物权法》国内性质非常强烈，知识产权问题从来就是国际化问题，没有纯粹的国内问题，因此必须从全球化视角和国际化视角思考知识产权问题，从而解决我们所面临的问题。　

　　纲要的发布实现了很多基本认识的重大转变，我简单说五点：其一知识产权工作应该从单纯的法律制度上升为国家发展战略。长期以来人们认为知识产权工作是国家知识产权局、国家商标局、国家版权局几个法律主管部门的工作，通过纲要的发布，向全世界宣示这项工作关系到国家整体发展战略。第二知识产权工作应当从主要服务于对外开放转变为满足我国科技经济发展和未来发展的内在需求，30年前建立《专利法》时候小平同志的确说过，为了搞好改革开放吸引外资，我们要建立《专利法》，在过去几十年间我们工作的重点都是为了满足对外开放的需要，但是现在必须转变思维，已经转变为是我们的内在需求，过去很多习惯性做法、思维都必须深刻的加以转变，我们开玩笑说：思想不换、头脑不换就换人。第三知识产权制度目标的实现应当从紧紧依赖市场机制转变为政府积极干预，大家都知道知识产权是一种典型的私权，长期以来我们一直认为这样一个制度应当由市场调控，而不是由政府干预，通过纲要的发布转变了这一认识，政府将积极的干预和介入。第四知识产权由经济科技工作局部环节的重点转变为经济工作全过程的重要指导性思维，过去专利局工作重点只是从专利申请到授权，在今后实施战略过程中，专利局的服务对象扩展到从企业的自主创新到创新成果的申请，以及获得专利之后的产业化、市场化、标准化，还有今后的保护，将对全过程提供支撑和服务，这样一个思维将贯穿到所有部门，包括我们的教育、经贸，包括工业和信息化部这样的部门。第五知识产权管理工作应当从传统的条块式分散管理转变为统筹协调管理，大家都知道中国由于受计划经济影响，很多工作由相应的部委以条块方式管理，知识产权工作将突破这一管理模式，今后将由国家知识产权局负责协调统筹国内外知识产权工作，我们将在适当的平台、适当的角度为各个部委做决策以及有关工作的开展提供知识产权方面的服务和政策指导。

　　　三、如何实现这样一个战略？

　　经过几十个部委慎重的讨论，我们最终确定了五个重点：第一，从国家层面完善知识产权制度。第二，从市场主体层面，促进知识产权的创造和运用。第三，在保护环节，做到两手抓，两手都要硬，一方面是不断切实的加强知识产权保护，另一方面积极防止和打击知识产权滥用行为，作为一个从长计议的战略，我们必须从现在开始培育知识产权文化。

　　我只针对第一方法做进一步阐述，所谓完善知识产权制度，并不仅仅在几部法律上做做文章，实际上需要在行政管理体制以及为社会公众建立公众服务平台方面做很多事情，我们会在产业政策、区域政策、科技政策、贸易政策方面加强与知识产权政策的衔接，从而真正让各个部门在其工作中都纳入知识产权思维。　

　　总的来讲，到目前为止在国务院所管辖的部委之中，大家达成了一个共识，在今后数年内，我们战略实施的总体构想区分为三个层面：宏观、中观和微观层面，我们今天所召开的发布会，就是在中观层面举行的，涉及到信息产业行业知识产权战略的实施问题，此外我们还将通过中观层面中间渗透、推动微观层面，从而切实通过制度促能力，通过能力促发展。

　　我简单介绍一下宏观层面近期的两个重大举措：一个是国务院已经正式批准建立国家知识产权战略实施工作部际联合会议制度，其中有工业和信息化部，按照正常安排，将在明天或者下周一举行第一次联系工作会议，由王岐山副总理出席。第二个重要举措，经过广泛的征求意见，已经制订了一个包含分解为76项任务的战略实施任务分工，将在第一次联席会议上确认之后由各个部委按照分工加以落实和制订有关的实施方案，我相信我们工业和信息化部也会有这样的准备。实际上大家很清楚，战略纲要的制定和发布具有非常重大的意义，但是如果不能够真正的实施和落实，仍然是纸上谈兵，在中国历来是说起来容易干起来难，所以我认为实施战略的几个关键除了对知识产权问题有正式的问题和把过去一些并不符合今天形势发展的需要的认识转变为新的认识之外，各个部门要真抓实干，而不仅仅是摆摊子、喊好子、挂牌子，而是要切实的做一些基础性工作。第三精诚合作，我已经高度评价了多年来工业和信息化部与国家知识产权局在工作方面的密切合作，我们产生了很多非常好的成果，我们希望所有的国务院部委都采取同样的认识，本着为国家负责的使命感加强合作，共同推动知识产权战略的实施。第四战略配合，仅仅有国家知识产权战略不够，还需要区域、行业乃至于企业知识产权战略的制订和实施，据我所知今天下午很多企业将对企业知识产权战略工作进行演讲。第五从长计议，发达国家走到今天这一步用了几百年，我记得在知识产权工作宣传之中经常有一句话，叫发达国家两百年走过的道路我们用20年、30年走过，其实这只是说的立法，真正把知识产权制度贯彻落实到一个国家的民族文化、民族传统和经济社会之中需要比30年长得多的时间，我们要有这样的心理准备，要打持久战。

　　大家都知道今年全国上下大张旗鼓的从各个领域纪念改革开放30周年，之所以纪念1979年十一届三中全会，那次全会引入了市场经济这样一个思维，从此中国变得比原来更加富强，从来没有过的繁荣昌盛。我希望30年以后我们能够纪念2008年，除了今年奥运会之外，纪念在这一年知识产权思维也走入了中国政府和社会公众的心中。　谢谢各位！